“做法官,曾是我的梦想。为了成为一名优秀法官,我一直在努力。”曾经三尺讲台留下他教书育人的身影,如今审判席上他手执法槌主持正义,十五年间,从高中老师到长春市中级人民法院刑事审判第二庭副庭长,李冬冬的故事,要从梦想说起……
回望来时路 拼搏出重要的转折
2000年,攻读思想政治教育专业的李冬冬开始与法学结缘,并对法学表现出浓厚的兴趣。“感谢大学母校,在专业必修课中加入了法学类主要学科课程,当时纯粹就是喜欢,觉得有意思,很希望本科毕业后有机会能继续深造,但考研没考上”,李冬冬说。
因英语未过关而考研落榜后,李冬冬在老家河南的一所重点高中做起了政治老师。担任班主任的同时,第一年还带了6个班的政治课。“每天很忙,但和学生们在一起,挺快乐。”然而不能继续学习法律始终是他心底最大的遗憾,他用了很长时间去思考何去何从。他不是不爱讲台,只是这里实现不了他的梦想。终于,李冬冬还是决定重启考研复习计划。
“工作第二年我从带6个班的政治课,变成了带8个班。晚上结束晚自习、备完课、查完寝,才能开始自己的学习。那半年,每天只睡四个来小时。当时就一个想法——豁出去了,拼一拼。”虽然十几年过去了,但是对于李冬冬而言,那段时光仍历历在目。
2006年,吉林大学法学院的研究生录取通知给李冬冬的人生带来了重要转折。此后的司法考试、撰写毕业论文、公务员考试以及后来工作中面对多项重要任务时,他都以“豁出去了,拼一拼”的心态完成一项项挑战。“那些经历磨砺了我的意志,也让我更加珍惜这份来之不易的事业。路是自己选的,成为法官是自己拼力实现的梦想,再难也要在这条路上努力走下去”,李冬冬说。
感念成长中 曾经历艰难的扎根
2009年上半年,最高人民法院组织开展量刑规范化改革第二批试点工作,长春中院被列为改革试点单位之一。此时,李冬冬考入中院还不到一年时间,就被安排到刑二庭,全身心投入这项工作之中。
“传统的‘估堆’量刑方式,不能满足新时期人民群众对刑事量刑公开、透明的司法要求和期待”,李冬冬说。推进量刑规范化改革,目的在于进一步规范量刑活动,规范法官裁量权,培养法官更加理性、更加科学的量刑思维方式。对实现量刑公正、均衡,提高司法公信力和权威性具有重要的意义。
为做好这项工作,他和同事齐东雷到档案室查阅了近三年来,全市法院范围内被判处交通肇事罪等15项罪名的全部一审案件判决情况,统计在判决中考虑到了哪些情节,并逐一对每个具体量刑情节进行分析,衡量出各个量刑情节在判决中所起作用的占比情况。这项任务工程浩大,操作起来十分复杂,电子化办公设备又不完善,更加大了工作难度。“要了解每个案子,还要发现他们之间的规律。一年时间,我们回顾约2000个案子,通过对每一案件的案情和裁判结果的分析,我仿佛做了上千次主审法官。这对我的专业能力而言,是一次彻骨的锤炼和巨大的提升”,李冬冬说。
这项工作枯燥又辛苦,但李冬冬十分感谢那段寂寞成长的时光,让他把根深深地扎下。试点工作结束后,当他开始独立承办刑事案件时,所展现出的心手相应、游刃有余,与那段艰难的日子密不可分。
他从事的工作 复杂且充满考验
李冬冬所在的刑二庭,除承担着全市15个基层院绝大部分的刑事二审案件审理工作,还承担着重大职务犯罪、经济犯罪、危害国家安全、公共安全犯罪等案件的一审审理工作。“近年来,仅审理报告超过500页的案子我办了近10个,审理报告超过200页的案子我办了30多个。你对面这6组卷柜里装的所有卷宗,只是一个案子的。”看着覆盖一墙的卷柜,笔者直观感受到了他所办理刑事案件的复杂程度。
当被问及最难忘的一个案子时,他说:“有一个强奸无罪抗诉案至今印象比较深刻,因为这是我从业以来,唯一的一个,改一审无罪判决为有罪判决的案子。”
该案中,被告人杨某被指控强奸被害人张某,杨某始终认罪,但由于张某有一定的智力缺陷,经鉴定为无作证能力。一审依据鉴定意见未采信被害人陈述,使得证据间没有形成完整的证据链条,故一审法院判决被告人杨某无罪。
该案经抗诉后,李冬冬作为二审承办人,开始认真补习作证能力司法鉴定知识,并向多名专家进行专业咨询,又通过对鉴定人员出庭质询,最终查清,鉴定机构在鉴定程序、鉴定依据及素材上存在瑕疵。为了确定被害人是否能够正确表达,李冬冬又带领书记员,第一时间赶赴被害人居住地,亲自与被害人张某进行面对面交流。经过近2个小时的交谈,李冬冬发现,张某曾在校就读到小学三年级,虽然对抽象概念的理解有一定偏差,但是对于时间、地点、人物和事件过程的表述是基本清晰准确的。二审合议庭经过评议,在不采信原鉴定意见的同时,综合被害人的多份陈述内容的稳定性、与被告人供述细节的一致性及被害人对过去和现在事件的表达能力表现,确定采信其陈述,最终改判被告人杨某强奸罪名成立。
“刑事案件的内心确信,可以指引对证据的审查,但不能突破刑事证据规则和证明标准。只有将内心确信与证明标准相统一,才能使每一个刑事判决都经得起良知的拷问,经得起法律和历史的检验。敢于实事求是,是我们应有的担当”,李冬冬坚定地说。
从业十余年,李冬冬审结过多起在全国、全省具有重大影响的职务犯罪案件、重大经济犯罪案件、涉黑涉恶案件,还审理了王某某诈骗无罪抗诉案、孙某某敲诈勒索无罪案等多起疑难复杂案件。此外,他还积极履行审判长、副庭长职责,严把审判工作关键环节和案件质量,并通过集中讲授刑事审判专题、评析发改案件、到基层院开示范庭、定向督导重大系列案件等方式,积极做好对下指导工作。在他看来,每项工作都是一次历练,都是一个考验。
下班途中,李冬冬喜欢在车内听听老歌新唱,放下一天的工作压力,换换心情。“推荐你听听田馥甄版本的《追梦人》。新人对老歌的诠释,会给人以不同的感触。老的事物代表一种记忆,但如果你不接触新的事物,就会知识陈旧、思想过时、思维老化。从事司法工作,老法条和老解释熟悉了,新法条和新解释更得及时掌握,不忘初心,还要与时俱进,才能胜任这个职业”,李冬冬笑着说。随着时间的推移,属于他的故事也会不断更新,一直写下去。